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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起童年过年时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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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梁星毯
前天，在濮阳县城大街上，一些书法家挥毫义写春联，拿到春联的群众喜上眉梢，连连赞叹书法之美。蓦然发觉春节愈来愈近，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忆起童年过年时的一些事情。
时间追溯到1983年，家住豫东北农村的我，那时候盼过年成了一大心愿，因为一到过年，就能吃上令人垂涎的“美味”。
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，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时，我就用粉笔在故乡老屋的土墙上划60多个竖道。过去一天，我就用手抹去一个竖道。剩下几根竖道时，也就表明马上要过年了，激动、兴奋的心“嘭嘭”直跳，那种期待很难用文字来表达。
到了过年，所谓“美味”，也无非是包饺子、用猪油炒菜吃。最让我垂涎的是春节前夕煮猪肉。接近春节，父母在院中垒一个灶膛，放一个大锅，用干柴或树根、树枝当燃料，把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带骨头的猪肉，切成1斤（1斤=500克）左右的肉块，洗净后放到锅里，也不知煮多长时间，直到煮得满院飘香。这时，母亲捞起带有瘦肉的骨头递给我们兄妹3人，虽然烫嘴，但是我仍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，一边快速吹气降温，一边“啃食”已煮得熟烂的肉。现在，对于一些饭店卖的酱大骨，我已吃不出童年过年时的味道。
除了吃，还有玩儿。我们那一带的孩子，玩的是打铁片、捉迷藏等。铁片为圆形，约2厘米厚，直径5厘米~8厘米，一面光滑，另一面有凸起的圆点，有几个圆点就叫几星铁片。在我的书柜中，至今存放着陪伴我度过快乐童年的七星铁片。
那时，三五个小伙伴聚在一起，在胡同或麦场平整的地面上，先用砖头或树枝画一条3米左右的横线，就像田径场上百米赛跑的起跑线。然后，在距离横线10米左右的地方垂直摆开几个杏核，杏核与杏核的间距为15厘米左右，几个人参加就摆几个杏核。我们站在摆好的杏核处，往横线处扔铁片，谁扔的铁片离横线最近，就由谁首先站在横线处用铁片击打杏核，依次进行，打住几个杏核就算赢几个杏核。当然，赢杏核不是目的，主要是运动起来身子暖和，还有莫名的欢乐。
无忧无虑地打铁片，我只有在过年时才有这种“待遇”，平时不敢奢望。因为家长怕耽误学习，所以把铁片藏起来，到过年时才发给我。
“除夕玩半夜，正月十五玩到明。”在春节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，很快到了元宵节晚上。家人们有的看电视，有的玩纸牌，有的打麻将，有的拉家常……我和四哥、军弟、俊生哥等小伙伴开始疯玩儿起来。
虽然是冬天，但是跑来跑去仍然免不了出一身汗，我们用手和衣袖抹一把汗，继续疯跑。玩累了，我们就随意坐在谁家的门墩或枯树上歇一歇。到了后半夜，我们就开始“搜集”家家户户大门上方的“打鬼棒”。
那时候，农民都是“妙手工匠”，都会制作“打鬼棒”。“打鬼棒”是用高粱秆儿做的，把高粱秆儿截成段，表皮和内瓤分开，然后插在一起，做成麦穗状、棉花状、灯笼状……风一吹，“哗啦啦”地响，名曰“打鬼棒”，实乃辟邪驱鬼祈福之意。村里较矮的大门，我们轮流爬上去取“打鬼棒”；较高的大门，我们用木棍把“打鬼棒”戳下来。“搜集”了二三十个“打鬼棒”后，我们就抱到大街上，摞在一起点火取暖。大人们看见了，指责我们几句，也来“蹭暖”。大家有说有笑，欢声笑语溢满村庄。
年年过年，今又过年，忆起童年过年时，自己仿佛进入时光隧道回到了从前……
（作者供职于河南省濮阳县卫生健康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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