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赵丽娟

   “救……我……”
    这天，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响彻了雨后的山谷。“这是怎么啦？”乡亲们纷纷闻声赶来……
    原来，傍晚时分，老牛在赶羊群回家的路上晕倒了。被路人发现时，老牛浑身沾满了泥巴，神志不清，斜躺在水泥路旁，旁边是与他形影不离的羊群……路人看到后，急忙拨打急救电话，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。
    今年76岁的老牛是个庄稼人，耳不聋、眼不花，精神矍铄，依然养牛放羊，割种犁耙。一年四季，他都劳作于田间地头。用他自己的话说，“如今，儿孙们相继外出打工，我虽然不能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，但是也很知足快乐”。
    很快，老牛就被抬上救护车送到了医院急诊科。陪同老牛来医院的还有老牛年近70岁的弟弟和弟媳妇。
    当时，神志不清的老牛四肢抽搐。急诊科医务人员立即开展抢救，为老牛做了头部CT。经过检查，医务人员发现老牛脑部大量出血，命悬一线。随后，老牛被推进重症监护病房。老牛的弟弟老泪纵横，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后，立刻通知了哥哥的儿孙们……
    当晚，老牛的3个儿子立即从外地赶回来，深夜聚集在重症监护室门口。
    老牛的大儿子抽着烟说：“咱爹最喜欢喝羊肉汤，放了一辈子羊，也没喝过几回羊肉汤。等爹醒了，病好了，我们不能让爹再放羊了，带上他去喝洛阳最有名气的羊肉汤。”
    老二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哎！咱妈去世早，爹辛辛苦苦把咱们兄弟3个养大，受了一辈子苦。想着爹的身体一直很硬朗，我也没在意；应该早点儿带爹来医院做个体检！”
    小儿子一直沉默不语，半天才哽咽着说：“大哥、二哥你们都别说了。其实，咱爹最大的心愿就是去北京，看看天安门。他对我说了好几次，都没有去成。爹是放不下他的羊群，要不早去旅行社报名了。我原本打算等过年回来就带他去北京的！等咱爹醒来，病好了，我们兄弟几个推着轮椅也要把爹推到北京……”
    这时，老牛被推出了重症监护室……
    瞬间，重症监护室门外哀声一片……
 （作者供职于宜阳县人民医院）